第15章15
婚礼匆匆收场。
付昕意带着何松彦回到那栋瞒着叶见川买下的别墅,本就是为了和这人结婚准备的。
何松彦洗完澡,赤着上身从浴室出来,从背后环住付昕意的腰,指尖在她胸口画着圈往下滑,语气挑逗:“昕意姐,新婚夜还等什么呢?”
暧昧的灯光里飘着浓烈的香水味,付昕意喉结滚动,刚要抱住人,却在看见床上洒满的玫瑰花瓣时,忽然想起被扔进垃圾桶的那条围巾。
“等以后结婚了,你要每年都给我织一条围巾。”
曾经的承诺突然在耳边响起,她浑身的燥热瞬间退去。
“公司有事。”她推开何松彦,避开对方凑上来的唇,语气冷淡。
车子在深夜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开着,等回过神时,竟停在了叶见川从前住的公寓楼下。
明知道他不会在,付昕意还是鬼使神差地上了楼。
指纹按在门锁上的瞬间,刺耳的警报声响起:“警告!非法闯入!”
门被拉开,陌生女人皱眉呵斥:“你谁?在我家门口干什么?”
“这是叶见川的房子!”
“前房主啊?”女人挑眉,“他前天刚卖给我,比市价低三成呢。”
付昕意心口一沉,忽然想起回国那天,他收拾行李时平静的侧脸,原来那时就已经在告别了。
她摸出钱包里的黑卡塞过去:“市场价两倍,这卡有五百万定金,明天过户。”
女人眼睛一亮,忙不迭点头:“房里东西都没动过,您随意!”
房门在身后关上,付昕意靠着门板滑坐在地。
客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,沙发是两人一起挑的灰蓝色,阳台的栀子花已经长到半人高,骨朵儿透着淡白,香气幽微。
闭上眼,全是他的影子: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,蜷缩在她旁边打盹,在厨房煮粥时被她从背后抱住,耳尖瞬间泛红的样子......
再睁眼,只有空荡的房间和寂静的夜。
心脏像是被扔进滚烫的油锅,疼得她浑身发抖。
掏出手机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,几秒后,有些沙哑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:“这么晚找我老公有事?”
是陆云玥的声音。
“唔,谁打来的?”
下一秒,叶见川带着困意的低吟让付昕意指尖骤紧,那是她曾经最熟悉的、情事后沙哑的语调。
“骚扰电话,睡吧。”
电话被挂断的瞬间,付昕意盯着黑屏的手机,忽然笑了起来。
原来真的结束了。
那个追了她十六年的人,终于将别人抱在怀里,用曾经对她的温柔,叫着别人“老婆”。
心口传来钝痛,她仰着头靠在墙上,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,终于明白什么叫“失去后才懂得珍惜”。
可惜,有些东西一旦错过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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